障碍物。这款导盲犬不仅上下阶梯的速度明显加快,还融入了语音识别和缓冲感应器等功能。”
高菲忽然发觉,阚老师又不自觉地开始上课了。她不禁惊叹道:“这么说来,导盲犬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那倒没有,”阚侃摇了摇头,“机器导盲犬还有许多缺点需要克服,比如:体型巨大、反应迟钝、价格昂贵等等。下一步的主攻方向就是提高安全性、增加自定位和使用更优质的传感器,有人曾预计将在2020年前后完成商业化。”
高菲幽幽地叹息道:“看来,咱们国家还是起步晚了,总是让日本抢了先。虽说你有你的苦衷和难处,可我始终也想不通,你本可在人工智能领域施展才华,为世人带来更多美好的东西,为何偏要去做hr呢?”
阚侃抿唇不语,只默默地握紧她的手。
高菲凄然苦笑了一下,“在你面前,我自问已做到全无保留。可有许多事情,你还是不肯对我明说么?”
阚侃暗想:我何尝想对她有所隐瞒?又何尝不希望将心中的苦楚向她倾诉呢?然而,我也确有需要背负的无奈和需要信守的承诺。于是,他眉头微蹙道:“不是我不肯讲,只是……或许时机还不成熟吧。”
高菲与阚侃各怀心事,一路沉默着回到家。晚饭时,高菲平生第一次领教何为食不知味,就连妈妈的拿手好菜辣子鸡都提不起她的胃口。
父亲凝望着女儿稍显憔悴的面庞,有些担忧地问道:“你都没怎么动筷子,是下午出去玩累了吧?”
高菲微微摇头,“爸,我没事,可能……昨晚在火车上没太睡好,我吃完就早点休息了。”
父亲本想多问问下午游玩的经过,母亲赶忙丢了个眼风,悄然示意他少说两句。倘若两人真是因为到处贪逛累坏了,摆明讲出来怕阚侃面子上过不去。高父向来不愿违逆妻子,于是扭头同阚侃闲扯起工作来。
晚上,阚侃在客房中辗转反侧,猜想睡在西厢的高菲是否也难以入眠。他听着院外不远处传来阵阵喧腾的爆竹声,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仔细回想白天的经历,仿佛短短一日之内便已沧海桑田。
阚侃前思后想,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若要探寻当年事情背后的真相,恐怕还得从常福珠宝查起。从表面上看,常轼似乎并未子承父业,回家接手珠宝连锁店。难道他真不打算参与家族经营?又或者,他其实另有顾虑或是别具心计?他这次好像也没回家过年,难道是与家人关系不好或发生了龃龉么……
高菲塞着降噪耳机,卧伏在自己的旧床上,将脸深埋于软枕中。不知不觉间,绣花枕巾上已洇湿了一小片,她却仍木然无感。此刻,耳边传来王菲的经典老歌《红豆》:
有时候 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高菲苦涩地微扯了扯唇角。倘若当真看遍事事非非,历经风风雨雨,不知可还有人愿意陪我看花开花落,细水长流?一年多前,廖康成与我骤然决裂的直接原因,恰恰就是他偏听偏信。今日听到那般不堪的谣言中伤,阚侃究竟会怎么看我?
午夜过后,除夕的爆竹渐渐止息,只间或传来零零落落的几响。阚侃一直半睡半醒,在深深浅浅的梦中,他仿佛听到了女人的啜泣声。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或是梦境,之后他坐起身来,侧耳倾听屋外的动静。
阚侃披上黑尼大衣,轻轻推开屋门,探头向院内张望,只见有个黑影俯身半跪在明晃晃的铜盆前,一边哀哀哭诉,一边向窜着火苗的盆中扔冥钱。
阚侃难以置信地揉揉眼,兀自犹疑是否仍在梦中。他定睛细瞧才看清楚,那道幽暗的背影无疑正是高菲的母亲。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她沉浸于无尽的悲戚中,依旧懵然无感,只喃喃地呜咽道:“孩子,你就原谅妈妈吧。妈妈也是迫不得已,才会把你……唉……”
阚侃心下一惊:我记得高菲自称是家中独女,那么其母口中念叨的“孩子”,应该就是高菲了。她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女儿的事情,以至于如此哀痛内疚?她又为何要烧纸钱呢?
院门外恰逢其时地腾起闪亮的节日焰火,与院内正在祭奠的黯淡背影形成鲜明反差,几乎令阚侃觉得有些讽刺。他正暗自感叹,高菲的母亲抬手拭泪,继而站起转身。乍见之下,两人面露窘态,都惊愕地稍退了半步。
“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啊?”高母抬起哭红的泪眼,语气有些不大自在。
“伯母,”阚侃勉力镇定下来,“我睡不着,所以打算出来赏夜景,不是有意打扰您的。”
高母轻叹一声,“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阚侃正踌躇该不该坦言相告,对方却先开了口:“请你别误会,也不要把今夜的情形告诉菲菲,免得她担心我。”
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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