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声音虽然很轻,却也重得让人心头一紧。
“该死的应该是你吧。当初江元澈血洗柴桑,你敢说此事跟你无关。莫敬远都答应放了他们,可你呢?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人在做,天在看。你还有良知吗?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我没良知!呵,”他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那当初,莫敬远屠我满门的时候,他可有良知?”
这句话,他等了很多年。
莫敬远死了,他终于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即便他那么想,让莫敬远在他父母坟前下跪,以死谢罪。
“莫敬远既屠你满门,那你为何还认贼作父?”
“霆轩,霆轩不也一样吗?”他苦笑了一下,似乎有了些许安慰。
总得来说,他不亏,叔父这个称呼,没有莫霆轩天天唤江啸鹏父亲来的刺骨。
“怎么样?”莫霆轩从大殿内走出,两人才停了嘴,走上前问道。
“先回去吧。”他的嗓音有着沙哑,略显疲惫,似乎又不是那么想多说,一副提不起神的模样。
下台阶的时候,又险些踩空,幸而宁墨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回至王府的时候,已到掌灯时分。
自端阳宴起始,就有重兵把守,戒备森严,府内外,不得出入。
“轩儿,你回来了……”莫霆轩有些慌神,才坐下。只听见母亲的呼唤声,连忙起身,前去搀扶。
“母亲……”
“回来就好。回来就……”喜上眉梢,有些心力不支,话未说全,就昏厥过去。
“墨川,快去唤医工……”莫霆轩见此状,慌了神。
“小王爷,圣上有令,你若应了,解除王府所有一切禁令……”一旁有人道。
“他是在逼我……”,他声音有些颤抖,“我应了就是。”
“奴才马上回宫复命……”
这一等,等到月上树梢。
匆匆进入王府的,第一人是薛怀济。
起先莫霆轩只以为他回来沧凌山又或者回了云水间。
如今突然出现,有些惊诧,顾不得多想,忙将他引至厢房内。却也巧,不隔半柱香的功夫有几个医官也匆匆赶到。
见薛怀济已经诊完脉开方,有些惊奇。
其间有一个医官取了药方查看,虽无赞口不绝,脸上神色佩服之至。
众人又忙到三更天才歇下。
倒是宁墨川非拉着薛怀济说是要为公子配几副宁心安神的药方。
两人一来二去,忙活到天亮。
宁墨川的粗心眼,不曾发觉薛怀济同莫霆轩一样,有心事,却难以言语。
听闻莫敬远的死讯,他还未来得及离开长安。
先是听闻哥哥下狱。在王府外遇见了同样心急如焚的夏绿盈。
“我想知道他是否安好?”她起先开了口。
从修竹慌慌张张来绣庄告知的时候,她坐立不安,长安城又不曾识得什么人,只能来王府门口碰运气。
休书已下,从那日似乎就断了念想。可她从未忘却,他护了她那么多日月,却再无偿还的机会。
“我也想知道……”他说话从来都是不冷不淡,事不关己一般。纵是他心乱如麻,脸上神色也不曾更改半分。
几番周折。在天牢外,他还是缩回了身子,只说,“你去,我便放心了……”,说罢脚步匆匆走开了老远。
这一夜似乎太过漫长。等莫霆轩提着酒壶,一壶壶直直灌入喉腔的时候。
季韶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夜静的可怕,以后这记耳光是明亮的。
季韶峰一把将他手中紧拽着的酒壶夺过,摔在地上,稀巴烂。
“今日,大殿之上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今日?不记得了……”他伸手想去提身边另一壶酒。却被季韶峰的剑柄同样击得粉碎,一地生疼的模样。
季韶峰当然看出他多半是在装醉。以他平日的酒量,这些小酒以后散散酒瘾,哪来两三壶就醉的道理。
“莫霆轩。你听好了,我不管你应了什么,我也一定奉陪到底。”话语砸在空中,有些闷重,也砸在莫霆轩的心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呵,你有什么资格?带上她,立马滚出洛阳。”他原想嘶吼般发出这些话,可是一个她字,足够将内心的气焰打下去。
“你清醒点。你应得到底是什么事?”季韶峰一面阻止着他够向酒坛的手,后发现根本无法阻止,站起身,将他双手扭于身后。
从大殿出来回王府的路上。
莫霆轩心境的起伏都写在脸上,他现在把自己往死里灌,心里也不滋味。
“呵,呵呵呵……”他双手死死被反贴在背上,浑身上下也软弱无力,使不出劲。
笑声越发云里雾里,不知为何而笑。
季韶峰实在无法忍受,也无法分辨他这到底是酒后卖疯,还是在糊弄他人,一不做二不休,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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