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往内室去了.
晴儿也顾不上再斥责那木讷又无辜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匆匆跟着自家主子进里屋去了.
洗浴完毕,折腾了大半夜的主仆两个终於安静地坐在了一块.
凤幽夜身上终於换了干净衣物,然而一身的暧昧痕迹却是一点也没能洗去.
公……不,夫人……小婢女心疼得不得了,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做声──到底是该骂那男人qín_shòu不如,还是怪自己先前暗存的那点将公主送入虎口的卑劣念头?
晴儿,以後啊,不用勉强改口了.明显精疲力竭的女子,还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公主便公主吧……没差的.
听了这话,晴儿更是难过了──都已经圆房了,是那个男人名副其实的妻子了,自然更当得起夫人二字了!可公主这样说,明显是……伤了心啊.
是啊,那种没心没肺的男人,三年都不闻不问,这一日突然喝醉了酒发了酒疯,想来也不可能会对公主温柔的……都怪她!没有保护好公主啊!
晴儿,这几年让你陪在我身边,真是辛苦了.凤幽夜靠在床头,神色有些疲惫,眼神亦有些朦胧,你想不想念中州……
11、若无其事
清晨,凉爽的风从窗口潜入了小小的暗室,送进缕缕夹杂着花草气息的暗香,同时亦吹起了墙上一幅幅画卷,撞得画轴劈啪作响.
早起觅食的鸟儿们相互啾啾低语,三五成群围绕着窗外斜伸而过的树枝,唧唧喳喳地闹得正欢.有一两只胆儿大的,还飞下枝头,扑棱着翅膀停在了窗台上,歪着小脑袋好奇地往屋子里头看.
床上一个玉体横陈、一脸餮足神色的男人,大概是不堪其扰,侧过身,微微皱了皱眉.
鸟儿亦被惊动,赶紧从窗台跳了下去,扇着小翅膀回到枝头,继续与同伴玩耍去了.
房内,男人纤长的睫毛动了又动,似是不大习惯眼帘外天明时刺眼的亮光,过了好一会儿,狭长的凤眼才缓缓睁了开来……很快的,宿醉之後带来的头痛欲裂,令他习惯性地伸手按住了额头.
早知道不能喝酒,却还是忍不住学人借酒浇愁啊……摇了摇头,一咬牙,从床上翻身坐起,男人迫自己又一次硬咽下了,那绝非常人可以忍耐的刺痛──每当这种时候,他的目光就习惯性地去搜寻一个身影──墙上的画卷依然随着清风微微舞动,画上轻灵美丽的少女如春花般绚烂,令观者的心情不自禁就能生出暖意.
看着少女无忧无虑的笑容,他的心也仿佛安定下来.再激烈的痛,亦好像随之消散了.
离儿……
呵,狼狈醉酒也是因为她,反过来,能够安慰他的,亦恰恰只有她.
头痛稍有缓解之後,他才能静下心来,思考一些问题.
自己从头赤裸到脚的身体,散落遍地的衣物,凌乱得皱巴巴的床单被褥上面,到处残留的男性jīng_yè凝固形成的斑点,另外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暗红印迹……很显然,昨夜的他做了不少好事.
揉了揉鼻子,男人有些微的困惑,转头看墙壁上的机关──是有人进来过?
他这靖宇堂很少有女人出入.修岩负责了帮他处理大半的琐碎事务,底下那些粗使的婢女没有得到允许,是绝对不可能进入靖宇堂内室的,更不用说大着胆子擅闯这从未有第二人进入过的密室.
静静地将前日与黑羽族少主会面的情形回忆了一遍,肯定了自己确实没有带任何女人回来之後,宁徽玉心底除了疑惑之外,还微微衍生了一分疑似兴奋的东西……兴奋什麽呢?
盯着床上那点点红痕,依然有些混沌的思绪跳跃着、纠缠着,急着想要将答案公诸於世……心跳骤然加快,快到令男人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捂住了莫名雀跃的胸口,男人秀丽的眉头再次皱起.伸出长腿踩着了地面,他弯腰拾起了地上的衣物,长长的银发随之倾泻而下,几乎触及地面.
迅速将那长发在手中绕了一圈,松松地绾在脑後,男人随意地披上了衣袍,掩住光洁如玉的修长身体,转开机关,最後还是又看了一眼,墙上大大小小的画卷中的女孩.
随着机关门缓缓阖上,他与画中少女的对望的视线亦随之缓慢地被切断.当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男人心里明白,自己以後,大概都很少会再出入这间密室了……转过身,刚准备回自己房间梳洗更衣,蓦地却撞上一个杵在大堂正中的黑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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