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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主人!
修岩如果不是面色黝黑,他的脸皮此时大概是红色的,您、您……
看到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下属结结巴巴一脸苦恼的模样,宁徽玉波澜不惊地淡淡一笑,有事麽?
说着,也不等那侍卫回答,他径自继续往房间走.
一边慌忙跟上,一边看着自家主人那若无其事的背影,修岩更加忐忑而不知所措了──主人难道什麽都不记得了!
他一直守在这里,就是因为晴儿匆匆赶来跟他通风报信,说夫人竟有意头准备回中州去了……天啊,两人好不容易圆房,却演变成了这副局面.
要是夫人真的这麽走了,他们这赤宁城,怎麽对得起这个柔弱又刚烈的美丽女子……往远了说,又怎麽向中州人、向天下人交代啊?
眼下战事本来就一触即发,凤无极的军队在边塞蠢蠢欲动,夫人若就这麽过去,不仅会影响整个局势,更加可能会有危险吧?就算中州人不会伤害他们的公主,但毕竟刀剑流矢不认人,另外还有一些意图不轨的部落也可能会借机生事……不行!能够阻止夫人离开的,就只有主人自己了!
主人!修岩又唤了一声,看屏风後正在换衣的颀长身影,始终不为所动的淡定模样,他不禁想起在栖梧斋所见,向来高贵端庄的夫人乍变衣发零落的狼狈模样,不忿的心情愈发地重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宁徽玉从屏风後出来.一身簇新的银衣,衬着如雪的银发;面如冰玉,唇如点绛.
真真一神仙似的人物……
说吧.
这回男人认真地注视着欲语还休的侍卫,一双凤眸神采奕奕、深不见底.
呃……真的被主人重视到了,修岩又有些紧张了,主人您……您昨夜,休息得可好?
一说完,自己的脸又唰地红了!还、还好,应该看不出来……不错.银发男人有些好笑地看着尴尬得无法自已的侍卫,修岩你呢?
我……我也,还好……修岩快憋疯了──
天啊,都是大男人!为什麽做了坏事的那个完全若无其事,而他这个侍卫却得又急又羞?!
是麽……男人漂亮的唇边勾出一抹清浅文雅的笑,不再看脸色怪异的黑脸侍卫,转身取了茶具,开始替自己沏起茶来.
黑脸侍卫原本还顾虑着那女子昨夜里的叮嘱,说修岩且勿跟他提起便是了,眼见他家主人没心没肺的模样,他却再也忍耐不住!
主人,您昨儿个夜里,是不是跟女子过的夜?!很好,他终於说出口了!还是以大不敬的质问的语气!不管了,他可没办法看到自家主人不仅冷落娇妻多年,最後还变成始乱终弃的那种极品坏男人啊!
咳……茶水还未进口中,宁徽玉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个修岩!还真是……您也许酒醉得厉害,可是……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了?很好,他更进一步了.
咳咳……银发男人又轻咳两声,将新沏好的茶递给修岩一杯,正想醒醒酒,修岩要来一杯麽?
主人!很不客气地将男人递出的杯子夺过,再重重地放回一边的茶几上,酒後饮茶并不利於健康,您还是少喝些茶水吧!
……
宁徽玉摸了摸鼻子,自顾自地将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理了理丝毫未乱的衣袂,我不记得什麽了,你告诉我便是了.
12、血玉
修岩出门的时候,线条刚毅的黝黑脸颊上红得快渗出血来.他暗自发誓,从此以後,再也不要掺和人家的闺房中事了!
主人那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态度,实在是气煞了人──在听到夫人昨夜曾在靖宇堂过夜的事实时,这清雅出尘的男子竟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就好像、好像夫人是什麽无关紧要的风尘女子,有没有留宿都无伤大雅……然而事实呢?!一想到此刻可能已经在收拾包袱准备走人的那两个女子,他的愧疚就愈发膨胀.
唉,夫人真要走,就凭他一个侍卫,怎麽拦得住呢?
可真正该紧张的那个人,听了他说夫人要离开的消息,倒是认真地与他对望了一眼,眸色变幻之间,似乎已迅速将这其中的利害与当下局势之间的联系计算了个遍,之後……之後竟又低下头去,继续悠闲地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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