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谁跟我爹说的,我去找她。”
婉娘脸上一僵,随后又推搡了雪苼一把,“你够了,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现在你是给汉子玩剩下又回家里,难道还要云州城都知道吗?尹雪苼你还有没有廉耻?”
“尹伯母,我想你是误会了,雪苼并没跟着人私奔,她是和我一起去了余州给欢儿瞧病,走的急没跟家里说。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误会,害伯父也我会跟人澄清。”
婉娘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了莫凭澜,还这样维护雪苼,心里不免打鼓,难道这个小蹄子真的把莫凭澜迷惑住了?那自己做的事会不会给发现?
她小心翼翼的对莫凭澜说:“凭澜呀,我也是一时心急,但是你们招呼都不打一个真真落人口舌了,我一个当后娘的从小也不敢管她,现在事情闹大了还是要我一个妇道人家出面顶着,我难呀。”
“伯母您放心,丧事办的怎么样了?一切我来。”
一直在发呆的尹雪苼忽然抓起她爹生前的拐杖劈头盖脸的就砸莫凭澜,“王八蛋白眼儿狼,我打死你,你祸害了莫家叔叔还不够,又祸害了我爹,我要杀了你。”
莫凭澜没提防,给她砸了几下,雨苼忙冲上来抱住她,“凭澜哥哥快走,她是个疯子。”
莫凭澜心里挂着事儿自然不能在这里再虚情假意,他告辞走出去,而雪苼毕竟悲痛过度没有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她的眼睛正对上她爹的照片。
素白蜡烛流淌着悲伤的眼泪,她爹在烛光中笑容慈爱,好像下一刻就能开口叫她的名字,雪苼,雪苼,我的孩子。
“爹!爹!”雪苼双手抠住砖缝儿,放声大哭。
雨苼在后头看着婉娘,无声的询问她娘的意思。
婉娘摇摇头,意思是让她哭吧。
尹南山下葬那天正是清明,绵绵的小雨正好代替了雪苼的眼泪。这几天她哭的太多,眼睛酸胀的疼,却落不下半滴眼泪。
现在尹家败落了自然也没有什么人来送葬,葬礼冷冷清清,由云生披麻戴孝把他爹送到了南山的坟地里。
按照规矩,女人是不能去坟地的,雪苼昏厥了好几次,最后给胡妈背到了床上。
她再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落在桂树叶子里幽幽咽咽,雪苼拥被慢慢坐起来,双眼暗淡无光,盯着床头插台灯的扑落出神。
胡妈端着一碗粥进来,她轻声唤着,“大小姐,您喝点粥吧,这几天您一直没吃东西,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雪苼摇摇头,“胡妈。我吃不下。”
胡妈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小姐呀,你也不用太难过,现在老爷去陪太太了,他们在一起一定过的很开心。”
雪苼又闭上眼睛,眼窝里刺痛的要命依然没有半滴泪水,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对胡妈说:“你帮我倒杯水。”
胡妈忙把一杯不冷不热的水递给她,“喝点儿,看看你的唇都干成个什么样子。”
雪苼小口喝着水,忽然低低的笑起来,“我爹偶尔看点西方的书,也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到喝热水好,每次不管我生病还是心情不好,他都是说喝热水喝热水,喝热水就好了,我有段时间特别讨厌他说这句话。”
“老爷一直很疼你,他经常说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可是我却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最后还是因为我含恨而终,胡妈。我这样累及父母的人还活着干什么?”
胡妈吓坏了,她忙拍着雪苼的背安抚她,“小姐,你可不能那么想,只要你过得好老爷就开心。”
“胡妈你不用安慰我,我做了什么我自己知道。”
看着雪苼难过的样子胡妈绞尽脑汁想安慰她,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件事,她忙压低声音,“大小姐,我跟您说个事儿。”
雪苼从膝盖中抬起头来。她双眼迷蒙呆滞,“什么事?”
“老爷出事那天陈逸枫陈少爷来过,他在书房里跟太太说了半天话最后又去了老爷房里。”
“什么?”要不是没有力气,雪苼差点跳起来,“陈逸枫为什么到家里来,还让他去我爹面前,不行,我去问问婉娘。”
“我的好小姐,我求求您消停点。现在您一个人势单力孤,您没看到太太的娘家人都来了吗?雨苼那个舅舅可不是吃素的,您去会吃亏。”
雪苼咬牙切齿,“什么娘家人,当时我爹把她从戏班子里买回来的时候她还有娘家人吗?这个人跟她眉来眼去,以为我瞎呀。”
胡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张着手臂不让雪苼出去,真的是怕她一个娇娇的女娃娃吃亏。
雪苼也累了,现在她脑子里一片混乱除了出去吵架也解决不了问题,她躺下,对胡妈说:“我睡一会儿。”
“嗯,睡吧,胡妈在这里守着你。”
在另一间房里,果然婉娘和所谓的娘家兄弟徐谈正在密谋。
徐谈摸着九龙玉瓶贪婪的说:“是个好东西,你看看这家里值钱的东西不少,还有这么大的房子,怎么不够你们过活,愁什么呀。”
“有债务呢,再说了,老头子不是还有个大女儿吗?她那个性子,能准动家里的东西?”
“人家陈少爷不都跟你说好了,只要你把锦绣坊让出去,人家可是把债务全扛下来,到时候你把家里的房子东西都卖卖,找个小点的院落住下,再把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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