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叹了口气,“你说的何尝又不是?以前我手里还有点积蓄,后来为了救老头子都搭上了,指望着老头子能好了再还给我,现在可好哎!”
徐谈手捏着她的肩膀给按摩,微微低着头一脸的讨好,“你怕什么呀,她也是要嫁人的,莫凭澜不是都下定了?赶紧把她给嫁出去呀。”
“可是她爹新丧,这不太好吧?”
“没事儿,你去找莫凭澜说,反正是个姨太太,再说了,谁不知道她爹她害死的,这丫头命太硬,从小克死她娘现在又克死她爹,可别招惹着你。”
婉娘给他一说也害了怕,“你说的也是,这个丫头太能惹事儿了,我明天就去找莫凭澜,伸个夜长梦多。”
“这就对了,那你休息吧,我去跟陈少爷回个话儿,到时候雨苼上门的日子我们不能着急,省的落人口舌。”
婉娘有些恋恋不舍,“这几天辛苦你了。”
徐谈捏捏她的手,“跟我说什么见外的话,等从新买了院子,我和你还有云生,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婉娘吓得去捂他的嘴,“可别胡说,小心隔墙有耳。”
徐谈亲了一下她的手心,“放心吧,你们家现在只有鬼,哪里还有个人?”
徐谈走了,婉娘却因为他最后的话害了怕,有鬼呀,在哪里。
大概是身体透支的太厉害,雪苼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阳似坠不坠,霞光染红了挂在墙上的白纸幡。
待雪苼有了意识,心头疼得喘不过气,她再没有爹了,从此她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了。
坐在镜子前。她梳理着一头微蜷的长发,这还是当初和长安一起去烫的,现在发尾已经伸开枯黄,她却没有心情去修剪。
这个头一梳就是半天,其实她不是梳头,只是借助梳头的动作想些事情,爹的死因或许跟自己有关,但绝对也跟陈逸枫脱不了干系,估计也是这个混蛋把自己跟人私奔的消息告诉她爹的,肯定还说了别的不中听的话。但是他又跟婉娘说了什么?
胡妈来敲门,“小姐,太太请你去客厅。”
雪苼放下梳子,那乌黑的秀发简单的束在脑后,她看看身上简单的长裙衬衫,又拿了一件开司米羊毛衫。
大厅里,婉娘拿着一盏茶坐在她爹平日里坐的位置上。
雪苼有些不悦,但到底就是一个位置,她忍着没说,用沙哑的嗓音问:“婉娘,有什么事?”
她放下茶杯,用很慈爱的语气说:“雪苼呀,刚才莫少差人来说要接你过去住,说怕你在家伤心过度。”
“什么?”雪苼皱起眉头,“是他来说的还是你登门去找的?婉娘,这是我的家,我爹刚入土为安,你就着急把我赶出去?”
“雪苼”婉娘的声音陡然拔高,“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们这个家好,我一个寡妇老婆。手下还有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儿一个没成年的儿子,我要为他们的名声考虑,你有婆家就去了,省的带坏他们。”
雪苼气的浑身发颤,“我怎么就带坏了他们?莫凭澜都说了我没跟人私奔。”
“哟,莫少他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你给男人扛上汽车这是很多人都看到的,尹雪苼,你说说你,你爹把你送到港岛那种地方去上了几年学。都二十了还不婚,整天和莫家那个丫头抛头露面,还去妓院找男人,给婆家退婚又经常彻夜不归,现在有莫凭澜要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你爹都被你气死了,你真要我们家破人亡才开心吗?”
“婉娘你”雪苼面色苍白如雪,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她抚着绞痛的心口说:“我不走,这是我家。”
“你还想着分家产?我告诉你,云生是你爹的儿子,尹家的一切都由他继承,你一个女儿什么都得不到,这可是祖制族法。”
雪苼捂着胸口,只觉得喉管像给扼住一样喘不过气,她皱起秀气的眉头企图抵挡那要把她吞没的黑暗,可是黑暗太强大了,婉娘两片薄薄的红嘴唇蠕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大,最后成了血盆大口,把她给吞了下去。
看着倒地的人,婉娘大喊,“死也别死在家里,来人,给送到莫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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