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泪水立马跟决堤似的前赴后继往下掉,一边掉,她还随手拽起冬生的衣袖,抹了把鼻涕:“怎么办?我家里人一定是不要我了?”
冬生看着自己的袖子,嘴角抽了几下,讪讪回她:“没有人贴寻人告示,不代表你家人不要你了。也许再等几天,就有消息了。”
秦珠玉呜呜地哭:“不会的,都过了这么多天,要是他们有心找我,早有消息了。他们一定是不要我了,难道我真的有这么讨人厌么?”
冬生看着自己的袖子继续在她鼻子上被蹂躏,特别想点头说:是。
不过他的善良以及智慧告诉他,如果他当真这么说,这丫头估计直接黄河泛滥,别说他这袖子,估摸着这间小房子都会被淹掉。
他想了想,不着痕迹地抽出袖子,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顺便把袖子也蹭了蹭,轻声道:“没关系,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家人真的不来找你,你也想不起来什么,不是还有我么,我不会不管你的。”
秦珠玉打了个泪嗝,抽泣着抬头:“真的?”
冬生看着她红得像兔子的大眼,里面波光潋滟,咬咬牙含恨点头。
得到他的保证,秦珠玉像个小孩一样,破涕为笑。
虽然冬生自诩不是好色之徒,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死丫头笑起来真是好看,那叫什么来着,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那个……”秦珠玉难得地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我饿了。”
冬生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片刻,她又继续加了一句:“我刚刚看到你手里提了鸡,我想吃香酥鸡,你会做吗?”
冬生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丫头忘了爹妈忘了自己,唯独没有忘了吃,这几天老是提出一些菜式冬生都没听说过的。
他又不是厨子,哪会做什么香酥鸡。
冬生愤愤地炖了一锅鸡肉端出来,哭过之后的秦珠玉倒是吃得挺香,也没发觉冬生脸色比平日黑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为毛一个评论都木有~~哭瞎!!
☆、涟漪
大致是已经接受了自己被遗弃的事实。秦珠玉不再如前几天吃完早饭就兴冲冲跑去看告示,看完告示又垂头丧气地回来等着口粮。
反倒是特别有劲头地捣鼓房间摆设,一副本小姐今后就是这家主人的架势。
冬生每每回来看到这副情景,都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
他有种预感,这个女人会在他的生活中存在很长、很长……
可是他还没娶媳妇,怎么先多了个拖油瓶啊!
当然,秦珠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一个拖油瓶的事实。自从冬生说不会不管她后,她就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一过,便是一个月,就连冬生都开始彻彻底底接受这个理所当然,仿佛这死丫头已经是他的责任。
这天中午,冬生下学,听到隔壁三婶家热热闹闹地不似平常,还未想好要不要凑热闹,人已经被拉进了屋子。
“宋先生,我们家春花今天刚刚回来,这不还念叨着你呢,说是给宋先生带了礼物。”三婶拉着冬生咧着嘴笑开。
“宋先生,许……许久不见了。”刚进屋,对面便迎来一个娇俏的姑娘,双颊带着点红晕,似嗔似怯地对他嫣然一笑。
冬生想了半天,方才想起她是三婶的闺女沈春花。他和这位沈姑娘只打了一回照面,便是他刚来当夫子的第一天,两人似乎还寒暄了几句。不过第二天,这姑娘便被省城的哥哥嫂子接去住了,一住就是一个月。
冬生想清楚,颔首回她:“沈姑娘,是许久不见了。”
沈春花走近他,将手中的盒子递见着有很好的笔,便给先生捎了一支。”
冬生接过那盒子,打开一看,眼睛也不由得一亮,连连朝沈春花道:“这确实是好笔,真是麻烦沈姑娘了,统共多少钱,我这就去给你拿钱来。”
沈春花毕竟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他这样一说,便不知如何应付,这书呆显然是没意识到她的情意。想她第一次见他,便上了心思,可惜第二天就去了省城,两人平白隔了这么些日子。
三婶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冬生的手:“先生说的是什么话呢?这是我家闺女专程给先生捎的礼物,怎么能收先生的钱呢!”
“可是……”虽然这笔很好,但是无功不受禄,冬生实在不想平白无辜接受别人的东西,却又不好再拒绝,怕拂了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何况三婶平日对他照顾有加,弄僵了气氛实在不好。
沈春花是个蕙质的姑娘,过了刚刚那一阵无措,便又恢复从容,笑着道:“春花知道先生字写得好,其实一早就想向先生讨一幅字挂在房中,可先生刚来春花就去了省城。现下一回来就向先生讨字,着实说不过去,便送上这支笔,免得先生以为春花太唐突。”
她这样说,冬生也便松了口气,点头:“好的,我今天便替沈姑娘写。”
沈春花欣然笑开,似是不经意道:“春花读的书不多,印象最深的便是诗经的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很是喜欢,先生就替我写这句吧。”
冬生愣了一下,总觉着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得点头应承。
这样一耽搁,回到家,已经远远过了平日的做饭时间。
果不其然,一进屋,秦珠玉就恶声恶气道:“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饿死,还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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