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翻旅行箱——她带来的衣服实在不多,但因为一直呆在镇上的缘故,有两套换洗的就足够了,她也没穿几件。
付晚晚把巷子里合适的衣服摆在单人床上,问:“我穿哪一件?”
平日里付晚晚最不喜欢向别人讨要答案,她什么都能做主,大到婚姻大事,小到涂什么颜色的口红。
是以每次黄桃问她,“是西柚色适合我,还是橙色?”的时候,付晚晚总是回她:“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并非有意抬杠,只是觉得自己的事,就应该自己做主,不应该借助于外人的意见。
但一个多月的淮凌镇生活,让付晚晚转变许多,她想,我要做一个老师,讲课好坏暂且不说,起码要以身作则,不能让那些大道理,只是一句空谈。
黄卫明指着床上那件墨绿撒花的长裙说:“这件好看。”
付晚晚摸着他的头:“好,就这件。小英雄先出去,老师换好衣服,好不好?”
“好!”黄卫明答应得干脆,一溜小跑跑出去了,还不忘把门帮老师关上。
门再次打开,付晚晚穿着长裙出来了,限于时间关系,她只是简单画了淡妆,但黄卫明第一次见到付晚晚这么用心打扮自己,只觉得好看,他由衷赞美:“老师太好看啦。”
付晚晚笑道:“快走吧,一会儿赶不上车。”
她拉着黄卫明,又是跑着赶了回去,到汽车站,离发车只有两分钟了。
幸好学校离车站不远,付晚晚想。
三个小时的车程很难熬,从不晕车的付晚晚第一次体验到晕车的滋味。
她记得来的时候也是做的这种客车,那次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为什么一个多月后,再次坐车,反应那么大。
她感觉肚子里好像有两个锤子,前后敲打,上到胸口,下到腹部,简直没有一处好受。
头又疼又晕,只想呕吐。
她闭眼强忍着,把脸朝窗户那边看,不让黄卫明看到她的窘状。
黄卫明怎么会发现不了,他知道他的老师应该是晕车,可他也没有办法;但他知道老师这时候是不想被发现、不想被担心的,那他就顺从老师的意愿,装作没有看到。
他只偷偷地拿眼睛瞥老师的侧脸,付晚晚原本涂了腮红的脸,都变作雪白,毫无人气。
停车的时候,付晚晚只有一种感觉:重生。
三个小时的煎熬结束,付晚晚好像在地狱里走过一遭,不过令她感到开心的是,即便那么难受,她也熬了下来。
她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她多么有毅力和耐力,只是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她带了她的学生。
她不能让一个小孩子为她担心。
付晚晚牵着黄卫明下车的时候,这么想。
出了汽车站,付晚晚见到江城的高楼大厦宽阔街道,竟然有种重回人间之感。她在淮凌镇呆了一个多月,已经习惯了那里的节奏,再看到都市,不免有点感慨。
付晚晚先领黄卫明去逛商店,她想给黄卫明买衣服,黄卫明却只是不要。
付晚晚知道这是他小男子汉的自尊心在作祟,也只好由着他。
在地面都光可照人的商店里,黄卫明看着指示牌,把付晚晚往五楼带,付晚晚只好跟着黄卫明,到了五楼才知道,这一层是卖老年人衣服的。
黄卫明很认真地每家店都逛。付晚晚,年轻女子,年龄不够当黄卫明母亲,姐姐也不像;黄卫明,一个小男孩,还不能叫做男生。
这两个人以一种奇怪的组合逛遍了整个商场五楼。
当他面绕回到电梯处的时候,黄卫明很是认真地说:“以后我要给奶奶买那件。”
他指着最后逛的那家店,神思飞扬地说道。
付晚晚没有提帮他买的话,她知道,这个男孩,不会要别人的东西。施舍也好,礼物也罢,他都不会要。
付晚晚赞赏地摸了摸黄卫明的头,问他饿不饿,要吃什么。
黄卫明想说不饿,但肚子的叫声出卖了他。
他只好如实说:“饿了。”
却不说自己想吃什么。
付晚晚记得一次作文,黄卫明写的是水饺,想必他应该是爱吃水饺的,遂领着黄卫明进了一家饺子馆。
这个时间,午饭已经吃完了,晚饭还没开始,付晚晚一向不在乎什么时候吃饭,但看着黄卫明大口地吃着水饺,不时被烫到的模样,还是有点羞愧。
我应该早就体察到他饿了,带他来吃的。
付晚晚下车的时候,刚刚经历了一场晕车,并不想见到任何吃的东西,是以一直带着黄卫明在商场里逛。
等到她觉出饿意,才想起来带黄卫明吃饭。
她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此时要带另一个孩子,心里的责任感比往常要多出好多倍。
吃完饭,付晚晚柔声问道:“还逛商场吗?要不要去游乐园?”
黄卫明想了想,却说:“老师,你来江城,不做自己的事吗?”
这话把付晚晚问住了,她此时才想到,她来江城,确实是有目的的。
她要测一下自己是否怀孕。
淮凌镇上没有卖验孕棒的,付晚晚也不想用网络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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