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前阵子的唐朵心里还有道坎,自认为她是,无形中就把那道坎儿加固了,它变得越来越高,越来越碍眼,唐朵看着自然也越来越烦。
如今一下子想通了,那道坎儿突然就不见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下午才会对凌夏说那句话。
正如那句话所说:“人生最初的四十年得益于教科书,以后的三十年是注释教科书的内容。”
前人早已用智慧总结了人类的一生,大家都是看着教科书长大的,现代人都在喝着不会改变困境和让人一夜暴富的“鸡汤”,于是就产生了反鸡汤的“毒鸡汤”,一边记录那些经典的句子,一边打死也不改,非得摔摔打打多次,才能明白一点。
到头来,谁也没有变得更聪明,更早熟,满打满算也都要等经历够了,才会明白更多,并没有比周围的人早几年看透,自然也不会晚到哪里去。
唐朵知道,或许将来还会出现一些新的让她心烦的人和事,心里又会因此筑起新的坎儿,只因为自己的过不去,无形中令那些坎儿加固。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早晚也会迈过去。
这样的周而复始,大概就是人生。
……
唐朵回到方家的第二天,陈敏就有了新动作。
陈敏旧事重提,又问起家庭教师的事,既然都通过面试了,怎么还不上门授课,起码要一周两次。
唐朵将话递给工作室,这才得知前一天傍晚,梁辰和凌夏发生了一点争执。
这事自然不是梁辰说的,他对此只字不提,凌夏要面子,自然也不会主动说三道四,主要是因为张迅和梁同正一起从超市回来,从后备箱里拿东西的时候,刚好看见在车库里对峙的两人。
只是距离太远,张迅有心无力,听不清。
但据张迅观察,凌夏当时哭的很可怜,梁辰却始终和她保持距离,没有一点安慰。
一男一女会因为什么吵架?只能是感情。
唐朵大概也猜得出来主要内容。
而作为梁辰的长辈,以及看在和凌家交好的份上,梁同回屋之后,看到凌夏红肿着双眼坐在客厅里掉眼泪,自然也不能当做视而不见。
梁同只好关心的问两句,没想到凌夏立刻拿她当成了救命稻草和心理顾问,拉着梁同聊了三个小时。
凌夏主要是在诉苦,大部分内容都是在说自己的付出和梁辰的零汇报,正如唐朵对方霄所说,自己给自己心里筑了一道坎儿,而且还筑了十年,越来越厚,越来越坚固,要拆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哭归哭,当凌夏得知自己这个家庭教师的角色要派上用场的时候,她仍是答应了会按时达到,并且努力做到不带情绪工作。
这件事上,唐朵是反对的。
人无完人,唐朵自问她自己做不到的事,也不会强求别人去做。
就像当初她得知程征喜欢上连晓絮时,她的反应也是无法面对,她拒绝再去上连晓絮的补习班,甚至拒绝再听到这三个字,就连看到连晓峰对她都成了一种折磨。
唐朵可不认为,凌夏能做到收放自如。
只是尽管唐朵反对,暂时却找不到其它的人手,何况陈敏口中一直在夸只有一面之缘的凌老师,而凌夏也急于表现自己,在工作成绩上挽回一点颜面,让梁辰和梁同都认同她的优点。
于是,凌夏登门授课一事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
第二天,凌夏登门了。
凌夏来到方家,陈敏相当重视,让佣人给唐朵和凌夏准备了茶点和水果,听课的时候还坐在一边旁听了十来分钟,好像唐朵是个高三考生。
直到陈敏去睡午觉,唐朵和凌夏才收起架势。
唐朵无心学工笔画,凌夏也无心教。
凌夏的眼睛还有些红,来之前敷了好几块面膜,又用彩妆遮掩了一下,这才看上去没那么憔悴。
见到唐朵,凌夏的眼睛就像是被一道强光刺痛了,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疼。
唐朵瞅了她一眼,拿起笔,只是口吻淡漠的说:“你画你的,我跟着你画,等课程结束了陈女士要验收,不能交白卷。”
在诺大的长方形画案上,摆着一副凌夏带来的花卉图,是白玉兰花,那是用来做描摹的小样。
课程的内容就是,凌夏交了唐朵一些绘画技巧后,就会和她同一时间描摹小样,如果唐朵遇到生疏和笔法不对的地方,凌夏再提出纠正。
这样几张描摹下来,笔法和技艺都会快速增长。
自然,这也是因为唐朵原本就有绘画基础。
凌夏见唐朵没事儿人似的说要继续学画,心里是更加的刺痛,她猜唐朵多半知道她为什么眼睛红肿,却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多半是心里正在嘲笑她,正在暗暗得意。
可凌夏却不知,唐朵看到她的样子,就像看到了一面镜子,清晰的映出六、七年前的自己。
只是唐朵一点要安慰的意思都没有,此时她的任何安慰,都是鳄鱼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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