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谈这件事不大好吧。”培顿担心地瞥向左右,看看有没有人在注意他们。
“当然该在这里谈。”麦隆说。“这里毕竟是我们计划让瑟琳安乐死的地方。”
“麦隆,你误会了。”约翰说,这会儿看来真挚诚恳。“我只和凌茜约过一次会,那甚至不算是约会。我们见面是谈公事。”
急于相信约翰说的是实话,培顿拚命点头。“如果他说是公事,那就是公事。”
“狗p!他在撒谎。我跟踪他回家。我看到凌茜的车停在他的车库里,她在那里等他。他们打得火热。她现在和你同居,对不对,约翰?你隐瞒所有的人,尤其是我们三个。”麦隆开始按摩太阳x。自从发现约翰丑陋的小秘密后,他这个星期经常头痛欲裂。“不必费事回答了,我掌握了所有的事实。”他指向达乐刚刚打开的档案夹。“知不知道凌茜认为你会跟她结婚?这个消息是她的母亲透露的。她已经在计划婚礼了。”
“你和凌茜的母亲谈过?酒精影响了你的头脑,麦拢它使你产生……妄想症。”
“傲慢自大的混蛋!”他骂道。
“小声点。”培顿恳求。他用餐巾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恐惧使他口干舌燥。
“要不要谈谈瑟琳的信托基金,约翰很担心会用完的那笔钱?”
“怎么了?”培顿问。“还有剩吗?”
“有啊!”麦隆慢吞吞地说。“大约四百万。”
“正确的金额是三百九十七万八千。”达乐唸出档案里的数字。
“天碍…不可能有这种事。”培顿说。“他告诉我们……他告诉我们他带她去举世闻名的梅约诊所看过,但连他们也救不了她。记得吗,麦隆?他告诉我们……”
“他撒谎。他每件事都在撒谎,我们却天真地相信他所说的每句话。你仔细想想,培顿,我们最后一次看见瑟琳是什么时候?两年前?就在她去梅约诊所之前,对不对?我们都看到她的情况有多糟。等她回来时,约翰说她谁也不想见。于是我们尊重她的意愿。两年来都是约翰告诉我们有关她病情日益恶化和受尽折磨。他一直在撒谎。”
他们全都望着约翰,等他解释。
他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状,然后露出微笑。“我猜游戏结束了。”他说。
他们惊愕得无法言语。
“你不否认?”培顿问。
“是的,我猜我非承认不可。”他说。“老实说,我觉得如释重负,不必再背着你们鬼鬼祟祟。麦隆说的没错,这件事我计划很久了。四年多。”他吹嘘。“我有没有爱过瑟琳?一开始时也许有,但后来她变成乖戾苛求的母猪。说来可笑,爱与恨只有一线之隔。但我也可能根本没有爱过她。我看上的也许是她的信托基金吧!钱我倒是很爱的。”
达乐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毯上。“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那个问题是气塞的低语。
“我非做不可。”约翰辩解。“我并不后悔。唔,也不尽然。我后悔让凌茜搬进我家。我是说,我喜欢跟她相处的每一分钟。她为了讨好我,在床上什么事都肯做。但她变得越来越黏人,而我绝不要再被绑祝”
“王八蛋!”麦隆骂道。
“我是王八蛋。”约翰油嘴滑舌地同意。“想不想知道除了那只母猪的信托基金以外,最棒的一点是什么?谋财害命易如反掌。”
“你谋杀了她。”达乐合起档案夹。
约翰在椅子里挪动一下身子。“不尽然。谋杀她的不是我,而是我们。”
“我想我要吐了。”达乐结结巴巴地说,然后跳起来冲向洗手间。
约翰显得很开心,他比手势叫侍者再送酒来。
接着他们像陌生人般僵硬地坐在一起,各自想着心事。侍者放下酒离开后,约翰说:“我敢打赌你恨不得亲手杀了我,对不对,麦隆?”
“我就想。”培顿说。
约翰摇头。“你向来是火爆浪子,培顿。凭你的力气,你绝对可以打碎我全身的骨头。但要不是我,你早就进监牢了。你心思不细密又不擅长算计。我们必须你同意每个财务决定,我们必须你同意我们出钱雇蒙克杀瑟琳。”他停顿一下。“麦隆却最工心计。”
麦隆的心畏缩了一下。“我知道你没有良心,但没料到你会欺骗我们。我们是你的全部,约翰。没有我们,你……什么都不是。”
“我们是朋友,我信任你。”培顿说。
“我们仍然是朋友。”约翰说。“一切都没有改变。”
“没有才怪。”麦隆驳斥。
“你会释怀的。”约翰保证。“尤其是在你想起我替你赚了多少钱之后。”
麦隆把手肘靠在桌面上凝视着约翰的眼睛。“我现在就要我的那一份。”
“不可能。”
“我提议解散‘播种社’。我们拿了各自的那一份后分道扬镳。”
“休想!”约翰说。“你晓得规定,五年内我们谁也别想动一毛钱。”
达乐回到桌边坐下。“我错过了什么?”
这会儿看来也像快吐了的培顿说:“麦隆想要解散‘播种社’,现在就分钱。”
“万万不可。”达乐惊骇地说。“现在提款会被国税局追查到。”
“除非我们跟他一起去银行,否则他动不了那些钱,记得吗?提领存款必须有我们四个人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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