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峤摆摆手,目光定在白马身上,问身旁人:“怎么回事?”
身旁副将也不了解内情,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马嘶了两声,褚淮又担心边漠雪闹事,又担心乔逐衡和宋之峤碰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回来!”远处一声断喝,边漠雪立刻乖乖停下,迈着小蹄子走过去。
褚淮心中叹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宋之峤果然被这一声吸引,目光聚过去,乔逐衡顺着边漠雪的毛也看向这边。
众将士大气不敢出,紧紧盯着两人。
宋之峤慢慢走了过去,到有十步之距沉声:“是你。”
“宋将军,别来无恙。”
这话刚落宋之峤的剑已经出了,没有任何花招,凶狠至极,乔逐衡一推边漠雪,一人一马当即分开,宋之峤自中间一闪而过。
宋之峤的剑式看似用足力气,折身却流畅自然,剑锋猛然擦过乔逐衡肩头。
“你的枪呢?”宋之峤执剑立稳,“出枪吧。”
乔逐衡轻哼一声,真从一旁拿过枪:“请指教。”
两人立刻缠斗在一起,黑夜与火光交错,剑光与枪影齐飞,打出了无穷的虚影,在两人手中,在两人身周,在两人眼中。
枪出剑挡,银色擦过宋之峤的腰侧,只是一个瞬息宋之峤提剑反刺,削落乔逐衡一绺发丝。
两人进一步退一步,各不相让,周围看着的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关键的一幕。
褚淮缓缓皱起眉,不知为何他感觉两人好像都有所保留,但看下手却都下了实在力气,实是要争个高下。
有问题,这两个人都有问题。
褚淮刚出神人群惊呼一声,一看乔逐衡的枪险险擦过宋之峤的脸,宋之峤的剑离乔逐衡也只是半寸,两人立即分开。
此刻精神和体力受到双重考验,两人紧紧盯着对方不敢妄动。
宋之峤呼吸渐沉,乔逐衡则不停擦着快要落进眼睛都汗。
褚淮从旁边武器架拿下一把枪,这两人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两人突然动了,武器相撞发出脆响,乔逐衡闷哼一声,模糊间看见宋之峤比平时还要白的脸。
剑一转,直接挑飞了乔逐衡的枪,宋之峤步伐有些乱还是向着踉跄后退的乔逐衡刺去,后者一个不稳倒在地上。
“嘡!”
刺去的剑点在另一杆枪上,褚淮在无人注意的一刻加入战局。
“宋将军,点到即止。”
接住宋之峤剑的褚淮略略吃鸡,这力道何其小,即便他不来怕也刺不到乔逐衡身上。
宋之峤眨了眨眼睛看向褚淮,猛然咳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宋之峤第二次听说褚淮是和乔逐衡协战的时候,两人平日见面少不得打,不过在战场上还是以大局为重,一前一后,一攻一受,配合天衣无缝。
私下两人除了打架自要商量应敌对策,宋之峤知道乔逐衡打小课业不好,全靠朋友带着屡屡险过,不过上战场出主意的时候机灵得很,强攻智取很有方法。
宋之峤不能说不佩服,只是少年自尊不准他表露。
偶然一次宋之峤看见乔逐衡在秉烛夜读,这可太少见了,宋之峤便去看看,发现对方是在看信,一下索然无味了许多。
“你爹?”
乔逐衡微愣:“不……啊,是。”
有鬼。
“是还是不是,”宋之峤原本没多少兴趣,看乔逐衡紧张样又近一步,“是谁?”
“我,我爹啊。”
乔逐衡顾着看宋之峤,没想到后者伸手一抽,抽走一页,宋之峤一目十行在乔逐衡抢回去前看了七七八八。
“你这……”乔逐衡气急,“这是私人信件!”
宋之峤脸色却比乔逐衡还差:“你和谁商量战术呢,你不知道这场战斗关系多少人的命?这么重要的事给外人说!”
“我当然知道!这信是开战前给的,你以为我会泄露军机?”
开战前?那就是一周前?宋之峤微惊,一周前就安排好现在的事?
“他是我自小相伴的兄弟,不会害我。”乔逐衡冷下脸,“夜深了,你还不回去?”
“他是谁?”
“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辨别真假,还是你想拿着这些信给圣上解释,届时两人一起得个泄露军情罪?”
乔逐衡勉强压住怒火,淡淡道:“怀之。”
“怀,之?他姓怀?”
“这是他的字,”乔逐衡把信塞进怀里,“我去别的帐子,不打扰宋将军了。”
宋之峤目送乔逐衡离开,摸摸下巴:“怀之。”
第59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将军是因为受了些内伤加上操劳过度才晕倒的,我给他开了些药,等他醒来服下就好,几位不用担心。”
宋旭言急问:“那他几时能醒?”
“不出意外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行,不会太久。”
宋旭言稍稍放心:“这就好,这就好。”
千恩万谢送走了大夫宋旭言喝了一口水顺气。
“抱歉,是我……”
乔逐衡拦住褚淮:“是我的错,前辈有什么就罚我吧,我没看好马,还伤了宋将军,没什么推脱的。”
宋旭言摇摇头,反安慰道:“你不用把错都揽在身上,没什么好怪你的,而且大夫也说他这内伤早就有了,因为这次动气激了一下,不能全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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