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什么意思呢?
就是原诸路常平仓、广惠仓因为管理不善等原因。钱谷敛散,没有发挥好它们的作用,更没有获利多大的利益。
这个利益不是指盈利多少,而是它们原本的作用。
比如常惠仓是救济为主,常平仓是调控物价,丰年粮贱存粮,灾年粮贵粜粮,用此平稳粮价。
然而因为管理不善。国家每年为这两类仓花费良多,实际并没有真正做到救济多少寡孤,平稳多少粮价。
这就是动用常平仓与广惠仓的理由。
有了这个前提,便有了后面的策略。
这个苗税不是指唐朝的青苗税,那个更坑爹,唐肃宗后,国库空虚,连官俸都发不出来,因此国家强行向百姓征收每亩十五文的税钱,又有地头钱。每亩二十五文,后来二钱合一,每亩征三十文钱。亦名青苗钱。
它是指宋朝的两税。
也就是各路转运司必须将两仓原有的机制发挥好作用,在这个基础上,抽出一部分常平仓与常惠仓的粮食,再从两税中调拨出一些钱粮,用于发放青苗贷。一年发放两次,根据其时间,随着夏税或秋税到来时,与税一道交纳。
此外还说了两条注意事项,第一条遇到灾伤。也就是家中遇到了不好情况,准许其拖到下次两税丰熟时交纳。此外仿照李参的青苗钱为例。愿意借的人才借这个青苗贷,并不强迫。
但下面的一句话让很多人牙痛了:非惟足以待凶荒之患。民既受贷,则兼并之家,不得乘新陈不接以邀信息。
大灾之年,没办法实施青苗贷了,那是特例。但在平时,朝廷在发放青苗贷,各位豪强富人们,你们就不得再发放任何形式的高利贷!
后面说的则是广开常平仓,以前常平仓调济的对象主要就是市井百姓,现在是正式开售,向所有人贱买贵卖,控压粮价,朝廷顺便用之弥补仓储损耗以及稍稍获利。
其次便是提举常平司。
以前各路有转运司、刑狱司与安抚司,常平仓则是有转运司或本州选幕职清干者官员一名专掌其事。自王安石推出青苗法后,于各路又设置了提举官与管勾官,河东、湖南、梓州、利州、夔州各二员,江西、湖北、成都府、广东、广西、福建各一员提举官,又差官同管勾陕西、江西、湖北、成都、广东、广西、福建各一员管勾官,凡四十一人,主要管理的就是青苗贷、常平仓与常惠仓。
现在青苗法还没有完善,提举司同样也没有完善,所以只说了一句,每州选通判或幕职官一员,典干转移出纳。
还有,不是大臣们听说的陕西路了,而是河北京东淮南三路。
不过王安石也怕下面官员敛红了眼睛,刻意说了广惠仓必须依量留给老疾贫穷一部分粮食,余下的才用于常平转移法。
赵顼平静地说:“准。”
大家却鸦雀无声,别看吕惠卿这简短的奏章,信息量太大了。
赵顼又道:“散朝。”
大家目瞪口呆的退朝。
王巨也退了出来。
大苏在后面追上,拽着王巨衣袖道:“子安,不是说好是陕西路吗?”
他问王巨,因为王巨刚从条例司下来,可能会知道真相。
“子瞻,我也不大清楚哪,”王巨道,实际心中在说,道理岂不是很简单,陕西路贫困百姓多啊,能敛到钱吗?不但陕西路,就是人烟稍稍萧条的京西路与河东路,王安石也不感兴趣哪,它们哪里能赶上京东路与淮南路,整个北方人烟稠密,经济最发达的便是这三路。
一切为了钱啊。
然而大苏同志,现在最好少与他说一些真相。
想听听我心里话,再过几年吧,黄州回来后,我们就能知无不言了。
“这如何了得?”
“子瞻兄,难道前年河北大灾,国家都拨不出钱粮赈灾,由灾民自生自灭,那就能了得?”
吕惠卿也走了过来,在边上冷哼一声。
苏东坡也冷哼一声。拂袖走了,不过眼中出现了失望,对王巨的失望。
吕惠卿道:“子安。有何指教?”
实际吕惠卿对王巨也有些失望,但刚才在待漏院王巨说的那番话。又重新在吕惠卿心中给王巨加了分。
而且他与王安石议论王巨时,王安石对王巨评价是三个字,智近诡!
别人认为王巨做事是锋芒毕露,王安石却不然,认为王巨智慧几乎接近了诡道,这一条与司马光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带着欣赏的态度,一个带着批判的态度。
王巨不协助王安石变法,王安石也不快。但王巨没有反对,王安石也不好说什么。
但能让王安石说出这个评价,可见王巨在王安石心中的地位与应象。
王巨低声说道:“你在读奏章时,我也在仔细地听,青苗法由来乃是李参的青苗钱。王广渊去了齐州后,看到灾民困难,又念着朝廷财政困难,于是采纳了折中之策,挪用转运司的钱粮放贷,利息高达五分。但为何民不怨?那是大灾之后。百姓一无所有,虽是五分利息,然比兼并之家的六分。甚至二十分三十分的利息好得多,更没有利滚利的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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