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而活,但求无憾……”喃喃一念,若湮的心底莫名地有了一丝酸楚。这样一位难得的父母官,若是……若是……后面的话,若湮不敢想下去,再抬起眼来,只见她已转身接过了门外衙役端来的热粥,对着自己轻轻地一笑,就像一抹轻柔的月光,不经意地洒满了她的眸底。
在若湮身边坐下,浣臣舀起一勺稀粥,轻轻地吹了吹,“南宫姑娘,我想你此刻定然吃不下什么大鱼大肉,只好先用薄粥相待,失敬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你是好官,而我……若湮突然推开了浣臣的手,“我不要留在这里,你让我走,让我走!”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浣臣还来不及反应,热粥在手中一晃,竟然撒在了手上,烫红了一片。
“你……”若湮抬眼看着浣臣的手,身子僵在了刹那,不知不觉间,点点泪光泛上了眼底。
“我没事的。”依旧是那样温润的笑,浣臣将手缩回了长袖之中,背起了手,“南宫姑娘若是嫌这里不好,我现在就差人送你回去,这粥洒了就洒了,只是南宫姑娘回去可记得方才我对你说的那八个字——用心而活,但求无憾。”说完,浣臣拱手抱拳一礼,匆匆走了出去。
在外面,响起了她清朗的声音,“来人,送南宫姑娘回去。”
“可是今夜那飞盗……”
“若是仙觥真的被盗了,浣臣愿意一人承担,不会多牵连一人。”
“是,大人。”
苏浣臣,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若湮的心前所未有的一片大乱,我若留下,定会对你不利,若是走了,小珀子盗宝成功,你让朝廷怪罪了下来,我可还能再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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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仙觥落迷涧 ...
终究还是差人送走了若湮,浣臣惋惜地一叹,本该是个好女子,为何命运如此凄楚?可是,此时此刻,浣臣没有多的时间去感慨,飞盗小珀子今夜便会来盗取仙觥,若是过不了这一关,不但叔叔救不出来,连自己的性命也要搭进去。
“公子,我回来了。”琉儿满脸歉疚地远远唤了一声立在院中的浣臣。
浣臣淡淡一笑,“回来便好,帮我把琴取出来,今夜我要抚琴。”
“公子,今夜明明那飞盗要……”
“我就是要在此抚琴等他来。”浣臣笑然点头,“如今怕的就是他不来。”
虽然是一头雾水,但是小姐向来有个聪明脑袋,想必是有法子对付那飞盗,琉儿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浣臣的屋子跑去。
小珀子,今日不管我把仙觥藏在哪里,也定然是要被你寻到,所以,我只有把仙觥放在身上了……一念及此,浣臣朝着府中的衙役开□代,“今夜那飞盗一旦现身,趁我拖住他之时,你们便悄悄地在屋檐之上撒上些黄油,之后你们全部在府衙中的每条道中埋伏好,我要抓住这个小珀子。”
“是,大人!”衙役们抱拳说罢,便纷纷下去准备黄油。
清冷的月光洒满整个雷州府衙,宁静的夜晚,夜风中淡淡的都有一股属于海的味道。
香炉之上,一缕青烟打着圈儿升腾了起来。
浣臣十指拨弄琴弦,在月光之中缓缓抚琴,琴声如溪流,清澈得不带一丝尘垢。
一个青色的兽角觥淡淡地散发着清辉,将觥身上那些点点图纹映照得格外诡异,似云非云,似兽非兽,诡异之中,却又那样的栩栩如生。
叔叔一生,对古董研究甚多,浣臣自幼便受了不少熏陶,对于古董,还是略懂一些。
静静看着这个仙觥,浣臣的眉心微微一蹙,这个究竟是什么兽角所做呢?那些花纹根本不似大明之图,难道是海中异国不慎失落的宝物?自古珍宝总是催命符,若是能过了这一关,希望可以从小珀子这里寻到那个失落珊瑚的线索,叔叔,这样你就有救了。
“呼——!”
轻轻落上了府衙的顶檐,小珀子老远便瞧见了院中案几上的那个仙觥。眸子一转,一抹笑意泛上了脸,小珀子嘿嘿一笑,还以为新任知府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没想到竟然真是个书呆子,不好好把宝物藏好,就这样露在外面,这不是白送我的吗?
轻轻一笑,小珀子伸手摸到了自己腰间的飞爪上,取下了飞爪,小珀子轻轻甩了甩,俯着身子悄然朝着浣臣靠近。
书呆子,你可是我见过的“家有钱财却露白”的傻瓜了!
终于停下了身子,小珀子看准了那个仙觥的方向,手中飞爪突然掷了出去,正正地扣住了仙觥。
“梁上君子,可敢光明正大的下来一见呢?”纤长的手指忽然牢牢抓住了仙觥,琴声已停,浣臣抬起了眼,笑然瞧着小珀子,“莫非你怕在下设伏?”
“你就算设伏,也拿不住我!”小珀子一扯飞爪,飞落屋檐,正正落在了浣臣面前,“你这人,一点也不好玩,无趣得很。”
浣臣脸上的笑意忽然消逝,显得格外严肃地瞧着小珀子,“你若是想玩,浣臣每日都可陪阁下玩这种偷与被偷的把戏,只是,这一次的仙觥,若是失了,牵连的可是人命,浣臣不容你拿人命胡闹。”
“山高皇帝远,丢了个贡品而已,皇帝老子的珍宝那么多,少这一件不打紧。”小珀子突然有些不适应浣臣的严肃,“我不过是想盗去玩几天,若真是会出人命,我就玩一天就送回来,可好?”
“人命关天,不容有失,浣臣不敢答应你。”浣臣定定瞧着她的眼,明明清澈如月光,不带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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