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亮的夜晚,受惊早产的方培生下了一个小猫般大小的孩子,眼睛都睁不开,小手只有指头这幺大,柔弱的骨头仿佛一把就能捏碎。
床上男人裹着被子,只露出苍白如纸的脸。用棉签沾着水擦拭干裂的嘴唇,元凛盯着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与方培的时间最长,男人肚子没有任何动静;相反,只要换了其它男人,qiáng_jiān也好媾和也罢,总能生出漂亮的娃儿——倒不是他稀罕,元凛作为纯血王族的继承者,不可能让一个杂种进入族谱,生了也是累赘,增加不必要的烦恼,白白惹怒皇甫珊。
这一晚他可出了积郁心中的怨气,而且出过了量,元凛被那泉涌似的血河惊出了一身冷汗,脑子也清醒了,开始后悔这种做法太极端,忘了有身孕的人经不得吓。
抚摸着他薄薄的眼皮,元凛长抒了口气,到底舍不得这个冤家。他怎会不记得之前的教训,就是因为后来对方培太好了,不仅允许他出门,还让他见孩子,宠得他胆大包天,才敢私自逃跑。被抓之后,方培看上去底气仍然很足,如果└】..好像断定了自己不敢动他似的。
如果让这种贱人知道自己一刻不能失去他的心情,那幺,他一定会利用自己的感情,做出更多无法无天的事情。
这次先打压一下男人的气焰,让他懂得怕,只要怕了,以后才好慢慢收服。
元凛转眼瞅见小篮里的娃娃,不由想到了方彤,那个黑发黑眼、眉目精致的纤细孩子,除了眉宇间的固执之外,找不到一丝方培的影子。而这个刚出生的小女孩,倒是很像她哥哥。
虽然是杂种,但不论如何是床上人的孩子,先给他养着吧。
至于婴儿另外一个父亲,元凛不用逼问方培,心里也明明白白——这笔账,他迟早要从谷勉身上讨回来!
“嗯……”十指连心,刺痛从未间断地折磨着方培,他尝试着醒来,不料一次次落入另一个布置好的噩梦。
不同梦境中,重复出现的男人,上一个瞬间温情地闭着眼睛亲吻,下个瞬间睁开眼睛,不认识他似的,漠然地吐出残酷的话语。
他是早该死的废物,留着不死,是出于最恶意的报复,要在他面前生生杀尽所有枭族人;他的价值,不过是用来作弄凌辱,在高贵的西罗宫殿,时刻提醒着污点的存在。多幺可笑啊——他活着便是上等人嚼在舌头上的笑话。
四周光明而恍惚的,他努力睁大眼睛,却什幺也看不清楚,他迫不得已在大庭广众之下光裸着身体,远远有人指着他窃笑,他羞愧地捂住下身,惶急地想逃。逃到一个有尊严的地方,能够正大光明地直起腰板,不被别人轻视的地方。
场景瞬间转换,他从光明堕入昏暗,灯影摇晃中那个人猛烈地用yáng_jù穿透了他的下体,鲜血泛成汪洋,他轻轻呼出口气,愣愣地望着上方的男人,仍然像蒙着一层纱。因为这层雾气,男人的讥讽蔑视变得那样无足轻重。
“求我,求我就给你个痛快!”尖刀逼近了胸膛,微微陷了下去,隐没在肌肤下面。
“求你。”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尊严从来不值钱,从多少年前,他已经享受不起那幺奢侈的东西。
再次醒来,他已经处于完全隔离的空间,他举起双手,恐怖地发现自己的ròu_tǐ从指尖开始腐烂,露出森森白骨,从手到手腕,手臂,再到全身上下,他甚至看到了胸腔内勃勃跳动的心脏,都不再鲜活。
他完了,彻彻底底,从内到外,不可救药。
阳光浸透了眼皮,他试探地张开眼睛,合起的深色窗帘透过丝丝光线,眼前的视野清晰明媚,说明这双眼睛还在。
他转过头,不期地碰上了元凛的目光,连忙错开,他太虚弱,根本抵挡不住两人相处时压抑的心酸沉重。他惧怕的人,他怨恨的人,他不愿面对、拼命想躲开的人,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浅到近乎银色的柔顺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绝顶标致的脸庞不含丝毫表情,只是如水的蓝眸下带着点青黑,显得俊美又疲惫。
抑制不住的无助和辛酸涌上心头,竟然比身上的疼痛更加难以忍耐,方培涩然地垂下眼睛,却抹不掉这个男人的脸,爱过,恨过,不惜一切地逃避过。多少年的纠缠,自己已经碎成了拼凑不齐的肉块,尊严、希望、信念,都随着生命中的打击而不复存在。
于他而言,元凛不仅仅是毁掉他的男人,而是牢牢掌控他的噩梦,无论走多远,跑多快,都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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